莲花坞保洁小妹

什么圈都混,万能嗑药🐔。

【曦澄】公子止步,容我劫个镖

天啦写的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奔跑的毛毛:

*不正经的伪武侠风


*自割腿肉包个甜粽


*蓝大视角第一人称


*因为不正经,所以OOC


 


 


1


我叫蓝涣,江湖人称“泽芜君”,云深镖局大当家。


当下这单,路远,镖重,由我率众亲自护送。


辞行前,叔父捋着一把山羊胡,意味深长道:“此镖事关你全部身家声誉,务必人在镖在,平安送达。”


我回:“涣必不辱命。”


 


2


五月初三,酉时,云梦地界一条古道。


夕阳似血,镖旗猎猎,趟子手喊声干云。


古人云:“镖局生意最好的时候,正也就是强盗生意最好的时候。”*注


古人诚不我欺。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妖风吹过,浓云蔽日,一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大汉立于路间,手提九环金背大砍刀,一开口,声若巨雷。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财!”


 


我揉了揉眼。


为了这趟镖没少操心劳力,以致前几日精神衰弱,觉都没睡好,出幻觉了。


前面倒是真有个劫镖的,不过——


 


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细眉,杏目,气场锐利凛冽。


逆光中,紫色衣袂翻飞,身形有些嚣张跋扈,利剑“铮”地出鞘。


连台词都讲究得多。


 


“公子止步,容我劫个镖。”


 


3


我还未动,身边镖师却都反应过来,迅速结阵,团团护住镖车。


有人认得那剑。大名鼎鼎“三毒”是也。


 


蓝思追话音发颤:“云……云梦双煞!”


“呸,”那人长眉一挑,纠正,“是双杰!”


 


蓝景仪环前顾后:“双煞……一煞在此,另一煞呢?可是隐于林中?”


回答他的只有秃山上刮过的山林野风。


 


那人明眸一沉,寒霜罩面:“这就要问你们大家当的了。让他说说,当初你们二当家是如何穷尽手段、玩尽花样地把人从我这儿拐跑的了!”


我清咳一声,上前:“晚吟,往事勿提。再说,你情我愿,算不得拐。”


我:“能否行个方便?往前三十里才有客栈,天色不早,我等赶着去镇上打尖儿。”


 


他一声轻嗤。


“怎么,你聋了?没听到‘劫镖’二字么?”


 


4


一言不合,刀刃相向。


 


从小叔父便教育我:“能动手解决的事,尽量不要吵吵。”


好像记反了……不过反之亦然。


 


江晚吟凝眉激斗,竟是招招狠厉逼人。


一个不防,我被紫电缚缠,他归剑入鞘,捆粽子似地又将我捆了几圈,啪啪啪连点我身上几处大穴。


 


我叹气:“技不如人,镖银归你,勿要伤我门人。”


众人怒视相向。


岂知他却摇头:“区区两千两银子,就能打发我了?”


扣我肩背,朝众人道:“泽芜君在我手上,回去跟老古板传话,没个三千两银子,就别想过来赎人。”


 


嚯,胃口不小。


 


5


我被带到莲花坞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倒也没缺了款待。


 


隔一日是端午。


午饭时,便有仆人送来饭菜。樱桃、桑椹,佐雄黄酒一壶,外加几枚粽子,模样甚是玲珑。


可惜味道却实难与其相称——肉粽,糯米里应该掺了辣椒粉。看着辣眼,吃起来辣心。


尝到第二口,一时没忍住,还是给吐了出来。


门口投下一道影子。


“不爱吃别糟蹋东西,没人勉强你。表情跟死了爹似的。”他进来一把夺去粽子。


“尚不习惯云梦饮食。”我实话实说,“云深吃的是甜粽。”


他冷哼:“那你不如睡一觉,说不定在梦里能吃上。”


 


我以为他生气了。


没料到到了傍晚,家仆又送来晚餐,一盘红豆馅甜粽。


我一连吃了五个。


饭后在湖边散步时,听身后的仆人说:“宗主今天一天都在包粽子。上午本来包了足量的肉粽,到了下午,竟又打发人去买红豆和白糖。”


 


我一惊。


原来都是他亲手做的。


早知如此,说什么也得把那肉粽给吃了。


 


6


又过一月,姑苏那边杳无音信。


他有些丧气:“你不是镖局当家吗?怎么一点都不受重视。”


我回:“姑苏到云梦路途遥远,镖师脚程没那么快。”


他看着我:“有种鸟叫信鸽。”


 


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这儿白吃了许多大米,这个买卖有点亏。”


他:“你知道就好。才来多久,瞧你倒胖了不少。”


 


我暗道:“因为心宽。”


 


我:“不如你打开箱子,把那两千两纹银拿出来先花了。”


他:“你怎知道我没开箱?”


 


我不语,含笑望着他。


他假装望天。


 


我:“你又怎知箱里的银子有两千两?”


他:“劫镖的事干多了,自然有经验。”


他解释:“你那口箱子,长一丈三,宽三尺三,高三尺二。十两的纹银宽两寸一,高一寸三,从箱底依次向上排,正好能码满两千两。”


“……”


“而且刚劫回时我抬了一下,重量没差。”


“……”


果然还是经验出真知。


 


7


莲花坞依湖而建。盛夏之时,荷花映日,碧色接天。


 


月朗星稀。湖面一只小舟,舟上之人青丝散漫,紫袍缓带,一手枕于脑后,仰面而卧,说不出的恣意风流。


我在湖边望了半晌,足尖一提,踏荷点水,施展轻功,轻飘飘跃到舟上。


 


他被惊动,转头看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似乎觉得这形容在人前过于散漫,便要起身束发。


我阻止:“晚吟这般,很是好看。”


他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又想到什么。


“泽芜君的抹额呢?似乎从我先前见你那面起,你便未曾佩过抹额。”


 


舟在水中行。我摘下莲蓬,剥了莲子给他。


 


我回:“走镖的时候,不知哪天给弄丢了,大丈夫在外,原本不必拘束小节。”


他奇道:“我记得蓝家家规众多,抹额又意味着规束自我,还有……还有那重意思。怎可随意丢弃?”


我答:“现在我是家主,家规是我,我便是家规。”


 


他一双白净的手剥着莲子,唇红齿白。发间有皂荚的清香。


我不自觉凑近了些。


 


他问:“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我:“……”


我:“刚才飞过一只蚊子,想帮你拍。”


他别过脸,皎皎明月下,脸色竟有些薄红。


 


 


8


入冬,新雪。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算起来,我到云梦已有半年。


 


他一杯杯斟酒。我不胜酒力,却又希望与君长醉。


他道:“这埋了十年的竹叶青,到底还是比不上你们姑苏的天子笑。”


我:“天子笑天下闻名。若是姑苏有雪,说不定忘机与无羡也正围炉醅酒夜话。”


他:“……”


 


一时大意,触了他的底线。


他皱着眉连喝几杯闷酒。


 


我叹气:“其实你劫我至此,根本不是为了镖银,而是为了置一口气吧。”


他一顿,又承认:“……不错。”


 


他道:“我双亲早逝,自幼只他一个兄弟,待若亲人,从前他便答应我,将来我是家主,他做家仆。可如今……”


唇边一抹自讽之笑,酒入愁肠,吞掉剩下的半句话。


 


我按住他的手,望着面前之人微醺的眉眼。


“你喝醉了。”


他哂笑:“怎么,你酒量还远不及我呢,看你都脸红成什么样子了!”


 


我面颊发烫,但也知道有愁思的人不易多饮。


接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盯着杯沿愣了一刻,我这才了然,方才沾唇处跟他是同一个地方。


 


屋外雪花簌簌,室内炉烟寂寂。


 


他突然起身,披上斗篷,仗剑而出。


风雪中,他一人一剑,歌声清越,舞姿飒然。


他在唱,唱的是: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


……


……”


 


唱罢,舞毕,仰面倒地。


颊边似有泪光,映着轻雪。


 


我奔过去拉他的手:“快进屋,要冻僵了。”


他手上加劲,顺势把我拉到地上。


 


又笑。


“好久没这么放纵恣意了!”他说,“蓝涣,有你陪我,真开心。”


看不出他哪里开心。但他一句话却能令我悸动不已。


 


我侧过身,看着他。


“那便让我一直陪你。”


我把他的手拉到怀里。


 


 


9


一床鸳鸯被,合盖两个人。


我起身,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更糟糕的是,侧颈抵着锋利的剑尖。持剑之人,眉眼冰冷。


昨天还不是这副样子。


 


我问:“怎么了?大清早的。”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半天,才道:“蓝涣,你他妈干的好事,你昨天……你昨天是不是把老子给睡了!”


 


哦。这事。


 


我说:“江宗主,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


他:“给我滚出莲花坞,再也不想见到你!”


又改口:“不对,那我不是亏大发了!不行,你再飞鸽传书给老古板,把赎金增加到四,不,五千两!”


 


之前的三千两还没有着落呢。


 


我:“你若觉得不解气,先把那两千两银子的箱子拆了。”


他怒道:“你莫要激我,你真以为我不敢花那些镖银?”


我:“请君随意,君凭本事抢的,想怎么花随君意。”


 


话题就这么由“睡了你”转到“花我钱”了。


他一把拉起我:“真以为我不敢花,走!”


 


 


10


一间仓库,走到尽头,角落里搁着那只不知落了几层灰的箱子。


他把我向后拉离半步,剑尖一挑,一错,锁片砰然弹开。


箱子里的东西暴露在视线中。


 


他:“这……这都是什么?”


 


都是寻常之物,我上前一一解释。


“这是云深山上的青石,重量与两千两银子相当。”


“……”


 “这是聘礼的礼单。你瞧瞧礼金够不够,不够我再往上添。”


“……”


 


最后两样。


“这是我的抹额。”


“这是婚契。”


 


 


他无言地望着我,持剑的手竟有些微微发颤。


 


我的声音更颤。


我说:“其实我这次来,是来向一个人求婚的。”


我说:“他人千看,不及你一面;他人万语,不及你一言。”


我说:“江晚吟。我心悦你。”


 


他面色大窘,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最后道:“……你让我想想。”


转身便走。


 


11


我跟上,拉他的手,心跳如雷。


却是镇定道:


“公子止步,容我劫个色。”


 


 


——


注:那个“古人”,就是个姓“古”的人。(其实他也不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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